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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……十八年……”继而恍然大悟，“莫非他便是当年在景灵宫用三棱梭救了meimei的那位少年英侠？”

    我颔首道：“jiejie聪慧。”

    启春欣喜不已：“当真是他？meimei是几时认得他的？”

    我摇头道：“惭愧，起先并不认得刘钜。只因无意间施恩于他的父母，他想见一见我这个恩人生得什么模样。恰逢我从玄武门出宫去景灵宫拜祭夷思皇后，所以才远远跟了过来。不想他这一番好奇心，却救了我的性命。也是五年前他出师下山，才来府中通了姓名。”

    启春慨然道：“当真是‘困而不失其所亨，其唯君子乎？’[52]只是meimei寻了他这么几年，他竟一直不肯现身，却是为何？”

    我笑道：“当时刘钜学艺未成，告假回京探母，不过数日便回山去了，因此不得在京中露面。”

    启春笑道：“恕我直言，他既救过meimei的命，人又英俊正直，meimei倘若真的以身相许，也是一段佳话。”

    若不是与启春多年交情，知她不是作伪之人，我定会以为她在讥讽于我。我顿时失笑，语带灰心之意：“jiejie也知道，我身子不好。一副残躯，说什么以身相许呢？这一生，只怕也就如此了。”

    启春本想宽慰两句，怔了片刻，改口道：“这一生还长得很，哪里便能如此定论？何况女子之中，唯有meimei能自主婚姻。meimei嫁不嫁、嫁给谁，在宫中，或出京去，都由得自己。meimei多年辛苦，不就为的这一日么？”

    十数年来，唯有启春能如此说罢了。于哀凉之中复生几许暖意，